不解:“不知道,兴许是下官听错了。”

韩长暮却是不认同:“你耳力素来极好,你说有,那必然是差不了的。”他望向马车远去的方向,那一股薄薄的灰尘卷起来,在阳光中流转,在人群中弥散。

他挑起车帘儿,沉声吩咐陈小六:“还记得方才过去的马车的模样吗?”见陈小六点头,他又道:“追过去,拦住他。”

陈小六重重甩了一下鞭子,策马疾驰而过,闯进了那股还没消散干净的灰尘中。

姚杳不放心,先开车帘,追着马车消失的方向望过去。

韩长暮很少从姚杳的脸上看到紧张的神情,他有些好奇,屈指轻轻叩着两人中间的小几,问道:“你,很担心那车里的婴

儿?”

姚杳没有回头,下意识的点了点头:“大人不知道,那车里的孩子若是人贩子拐来的,这么小的孩子是经不起颠簸的,多半在路上就会丧了命,即便幸运活了下来,也未必能活的有多好,且不说离了亲生父母没人疼爱,就说那人贩子,便有许多种方法折磨这些孩子。”

韩长暮在剑南道为官之时,是专事刑狱的,也亲手处置了不少人贩子,他的目光一凛,又催促了陈小六一声,才劝慰道:“你放心,我一定会拦下那人,把孩子救下来的。”

说着话的时候,韩长暮其实是有些不解的,他清楚的知道姚杳是罪奴,并非人贩子拐出来的,她此生与父母骨肉分离,受尽人间苦楚,实在是怨不到人贩子的身上,而长安城中的人口走失,也多半归万年县和长安县衙署管,京兆府经手的实在是少之又少,那么姚杳这感同身受,又愤恨至极的神情,到底是从何而来呢?

他想着这些,便问了出来。

姚杳愣了一下,慢慢放下了车帘。

前世时,她曾经在刑侦大队干过一段时间的临时工,负责接待报案人,她见过倾家荡产,终其一生寻找孩子,最终一无所获的父母,也见过丢了孩子悲痛欲绝,毁在愧疚中难以自拔,最终选择了结此生的父母。

她想了想,情绪低沉道:“下官曾经见过一个人贩子,被抓之后轻飘飘的说了一句,不过一个孩子而已,他们还可以再生。”

韩长暮沉默了,半晌没有说话。

陈小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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